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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不知道,很明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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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不知道,很明顯

飯吃暢快後,眾人挪去了前頭的k廳。

男男女女,眾人許是看出今年壽星的不同尋常,不知是誰起哄,點了首歌,非要跟蘇知樾對唱,唱到半截,話筒直接塞到了嘉懿身旁的姚婧婧手裏,然後推搡她上前。

難得,姚婧婧一向大大咧咧的性子,今晚人扭捏的實在不成樣子。

嘉懿坐在下面笑看。

李淮打完電話,推門進來,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。

包廂音樂震耳,大燈關了,唯有那五色的燈光來來回回的轉。

女人安靜坐在角落,眉眼帶笑的看著包廂中央玩鬧的眾人。

那一刻,李淮心癢到了極致。

忽的,同腦海裏浮現那些年的記憶重合在一起。他有些,不想再等。

恍惚中,錢正飛從後拍的他回過神

“麻呢”

他沒說話,錢正飛卻湊上前,往前瞥了一眼 ,賤賤道:“實話講,是不是對咱嘉懿妹妹有意思。”

他這才側頭,眸色中閃過些詫色。半響,沒半分遮掩,懶懶的笑。

錢正飛也笑,上手拍他肩,說:“兄弟,這些年,別人看不出,我可不瞎。記得前幾年,回回來人蘇知樾這兒,回回眼跟人身上掃,把戲太拙劣。”

說著,錢正飛伸手往他肩前拍了兩下。

他人靠門上,笑意未減。半響,擡腳往裏走。

熱鬧之中,嘉懿突然感覺到身旁的沙發往下一陷。

她沒有在意,偏頭看過去,男人的臉就那麽卒不及防出現在眼前。

她怔了怔,男人卻嘴角微勾,眼裏浮現出淡淡的笑意。

半響,他突然湊到她的耳旁,他的聲音很低,低到在喧囂的音樂裏,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。

“沈嘉懿,知不知道,很明顯?”

嘉懿整身徹底僵住,男人已經錯開身。她擡眸,男人正直直看著她。

她似被戳破一般,慌張移開眼。

好在,有人過來同他交談。

她直覺臉上燒的厲害,不知他這話是意有所指,還是……

慌張之中,她擡手去捏桌上的酒。

豈料,方才還與人交談的男人,似一心二用般突然橫來手臂,按住她放在酒杯上的手。

她慌張往回縮。

男人側眸,卻道:“這酒烈。”說著將一旁的果酒推到她的身前。

“喝這個。”

說著,方又轉過頭去。

嘉懿捏起酒杯,就那麽握在手裏。半響,她忽的側過頭。

男人坐在沙發上,包廂或明忽暗的燈光,照在他的臉上。

他側身與人交談。還是那樣子,懶懶散散好似身輕到什麽都不在乎一般。

半響,切歌的動靜,將她扯的回過神,她遲到的抿了一口手邊的酒。

***

將近十二點,包廂眾人散去。

人陸陸續續往外走,嘉懿去了趟衛生間。

洗了手出來,看見門前光景,定住腳步。

女人抓住男人的手,好似一副調情姿態。

她暗隱下眼角,擡腳離開。

“李淮”

“老同學,不記得我了”

男人站在窗邊,手裏點著根煙,才掛了電話,方轉過身來。

男人臉色很淡。

女人嬌笑:“真不記得了,高二那年咱們一個班的,葉緹娜啊。”

思及什麽,女人眼色一轉,垂頭撩了一把額前的頭發,笑道:

“說起來,今天晚上,還有個老同學呢,沈嘉懿。你們還有聯系嗎?”

聽到那三個字,男人這才正經的將眼神落在女人的身上,像是看清了她的企圖。

淡笑,那笑並不見眼底:“你誰?”

說著,男人擡腳便要走,葉緹娜突然出手抓住了李淮的手臂。

嘉懿方才看到的便是這幕。

她不知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,又或是有什麽交集。

擡腳往外走的時刻,她突然聽清了那個熟悉的名字。

她猛的一驚,恍惚想起,高二那年的元旦晚會上,她是唱了首歌,可陰差陽錯,估計只能充當配角。

真正用心的,是盛妝出席跳韓舞的葉緹娜。

腦海一時思緒萬千,走到包廂門口,姚婧婧一把抓住了她

“去哪兒了?”

她擡眸,笑的勉強:“去了趟衛生間”

姚婧婧即刻看出她的勉強,低聲問她怎麽了,她不答,搖了搖頭,

說著兩人往樓下走。

出租車來的實在太過巧,巧到她們剛下樓,就停在他們的面前。

嘉懿靠在車窗上,側頭看著酒店大門怔然。

那晚,姚婧婧跟嘉懿回了單位宿舍。

剛下出租車,嘉懿包裏的手機便響了起來。

嘉懿沒有接,所以一直響。

片刻,手機響聲自動停止。

今晚的景象,姚婧婧看在眼裏也猜了個大概。

她握住嘉懿的手,看她強撐的摸樣。

嘆道:“你啊”

上樓之前,姚婧婧買了一袋子易拉罐啤酒。

此刻,兩人正窩在嘉懿單位宿舍的小客廳裏。

轉眼入秋,窗外湧出陣陣的涼風。

許久,耳邊突然響起易拉罐被拉開後,氣泡在瓶子裏沸騰的聲響。

像是有是什麽要隱瞞不得,呼之欲出。

半響,姚婧婧開口:“什麽時候的事兒?”

嘉懿沒有擡頭,抱膝坐在地上,手裏捏著一罐啤酒。

“上次相親”

姚婧婧驚詫,腦袋一轉,張口道:“沈嘉懿,你可千萬別告訴我,上次見義勇為那個好人,就是李淮。”

嘉懿點了點,沒有說話。

姚婧婧嗔道:“夠能瞞的啊。”

“那又是怎麽湊到一塊的。”

“相親”

“嗬”姚婧婧這回真嚇的了,被嘴裏的啤酒嗆的厲害,咳了好半天,蹦出一句:“夠巧的啊。”

嘉懿擡頭,苦苦的笑著:“我也覺的”

“覺你個大頭鬼,沈嘉懿現在能耐大了哈。”

嘉懿自知理虧,眨了眨眼睛,心裏難受的緊。

姚婧婧生氣的罐了口啤酒,看她這喪模樣,突然回過味兒來。

這姑娘不是個輕易給人機會的性子,大學期間談的那個,也是追好久,她實在看不去 ,勸的嘉懿,這才勉強松的口。

這,距離上次相親,掰掰手指頭,不過兩月功夫。

除非……

姚婧婧抓住嘉懿手臂,聲音不自覺帶著些顫抖:“沈嘉懿,你可千萬別告訴我,上學那時候你就對李淮有意思。”

嘉懿一直沒有轉頭,沒有肯定。

也沒有否認。

姚婧婧這下徹底驚了,狠狠的點了下嘉懿的腦袋,咬牙切齒:“沈嘉懿。”

那晚,兩人一直喝到後半夜。

像極了嘉懿研究生畢業,從京海回來的前一個晚上。

她跟姚婧婧躺在酒吧外的酒店裏,喝了很久的酒之後。

腦袋暈暈乎乎,卻始終睡不著。

只不過那次,是姚婧婧先開的口。說的關於蘇知樾,說的是關於情。

而這一次,角色終於調換。

一直留心於詩書,內斂而像是從來無情的姑娘,終於肯說出留存她心底許久的那份情。

夜色裏,她緩緩張口:“姚姐姐。”

只這麽一句天崩地裂。

嘉懿眼底湧出些淚來。

姚婧婧嘆了口氣,替她摸了一把淚。

“嘉懿,這麽多年,你這人還是一直沒變。遇到個事兒,就擰巴糾結個要命。我媽還說我軸呢。她要看見你這樣,八成得跟姜姨說上個三天三夜。”

嘉懿抽了抽鼻子。

姚婧婧又說:

“其實有時候想想,王大花說的可真沒錯。人這一生就像條河,橋上走是走,船上走是走 ,河裏淌著走也是走。既然路都走到這兒,嘉懿,要麽走下去,要麽換條路。旁的,管它呢。”

嘉懿徹底崩不住了。

姚婧婧從後抱住她,她知道,這些年自個這個好友過的實在太苦。

走了不想走的路,又怕傷害身邊人,到頭來,苦的只能是自己。

半響,她想起今天的光景,又道:

“李淮這人,上學那時候是混。我是不喜歡,對蘇知樾也是耳面命提,但蘇知樾不聽勸啊,一直跟我說,這人本性不壞,就是愛玩了點,其實心裏想要什麽清楚著呢。所以,嘉懿人跟人之間,最怕誤會,也經不起誤會,因為一旦錯過,就算是真的錯過了。”

嘉懿吸吸鼻子,

姚婧婧還是頭一次見她這天崩地裂的樣子,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。

嘉懿氣急的拍了她一下。

姚婧婧聲音含笑:“你啊,還是這悶葫蘆樣。”

“你才悶。”嘉懿抽泣。

“好好好,我悶,我悶死了。比不得某人,悄摸摸的暗戀一人這麽長時間,還能憋著不說出來,屬什麽的,屬王八的。”

嘉懿氣笑,上手拍她。

兩人又喝了一會兒的酒,天南海北的胡侃。

後來夜色深了,月光透過窗,灑在那兩個已然安睡的女人身上。

至於明天,或許又該是新的篇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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